Monday, August 06, 2007

父母篇。

我稱我媽為「劉姑娘」。由懂性的時候起,我已如此稱呼她,可能內心深處,我一直當父母為朋友。而我的確,是當母親為朋輩多於長輩的。曾有段時期,媽跟爸的感情不太好,那時正值我的青春期,故此我也特別的反叛。除了漫無意向的反叛,我也從那段日子裡,明瞭到某些事情可為或不可為。成年人的世界本是複雜,我那時已沾了半個身子進去,努力學懂世故。

就在那時,年紀輕輕的我,已非常落力地勸說兼教唆我媽離婚(!)。有女兒是這樣的嗎?我一早說了,我當她是朋輩啊!基於一半的私心,我實在忍受不住整天活在吵鬧聲中,另一半原因,我就想,也許離了婚,對大家都有好處吧。當時有點過份單純,只有「幸福」或「淒慘」,要不就快快樂樂地一起,要不就離婚,沒想過這世上,還有「得過且過」(那叫「平淡」嗎?)及「忍耐」。

後來我有了能力,自己搬了出去獨居。假如我還活在那裡,我知道,你在頭條看到的港聞,終有一天是我,「女子不堪家庭壓力,揮刀亂斬父母」。還好,遷出去後,他倆感情反而好了(莫非是因為我在家,他們才吵架的?)。這些年來,他們都相安無事地生活著,互相依賴及照應,偶爾還有吵,但只是無傷大雅的小鬧而已。我覺得否極泰來,就是這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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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週六,約了我媽午飯(我爸又獨個去了旅行,他有著藝術家的脾性)。天熱我沒胃口,只點了東西給她吃,我只顧著灌咖啡。我開始明白為何每次跟他們外出吃飯,我都像最後晚餐一般,叫好些東西了。也許因為我平時忙忙亂亂,鮮有時間與他倆進餐,於是一有機會共同坐下,就非得叫皇帝的盛宴。


對話中,我媽提到她好喜歡小朋友。
劉姑娘:我真係好鍾意小朋友,以前你細個時,我不知幾鍚你。
我:吓?你成日打我架喎。
劉姑娘:(馬上扮傻)哩度d冷麵幾好味。
我:(怎容她抵賴,一於死咬著她不放)唔係喎,你個時成日打到我飛起架喎。
劉姑娘:……邊有唧。都係你同人打交先,我咪教訓下你囉!(天!我是她親生的嗎?)
我:…………(無語問蒼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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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媽其實是沒太多安全感的人。所以我知道,從很小的時候已知道,對人或對事,懂得放開手隨它走,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。而安全感這東西,是自己建立出來的。千萬千萬,別依賴別人來給予。我雖然在生活中,是個諸般不懂的低能兒,但好些事或情,我都在努力的學著。包括,讓自己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