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July 21, 2007

永吉街。

為了買衣,我發覺自己撒過很多謊。

最新一則是,同事問我,一個月用多少錢來置衣。我表面平靜,但心虧地答「千二左右吧」。千二喎!我真是答千二喎!但最過份的,不是我的失常答案,而是同事聽後的激烈反應,「哇!千二呀?好多呀!」是千二,不是萬二喎。可想而知,節儉的人,是很多的。

我也試過兩年不買衣的日子(我一直努力地在回想,那段日子,我是怎過的。好可怕)。我也知道敝公司的接待員才六千元薪金。我也明白幸福不是必然的。

跟V小姐聊到永吉街。以前我在中區上班的日子,偶爾會山長水遠去永吉街街末那間麥奀記吃牛腩麵。而整條永吉街,都充斥著小攤檔,賣的是女裝服飾及胸圍。旁邊的小店,是批發手飾,即大大串超級張揚,像真度又是零那種首飾呀。而一到午飯時間,那條街上,就堆滿了大群的OL(也有好些婦人)爭相恐後地為自己挑衣打扮,情況有點失控,因為真是水洩不通的。

這裡的衣,與永吉街相仿。

那些衣服呢,才幾十元一件,相當便宜,OL們就在街上,把裙子拼在身上,從簡陋的鏡子裡,模擬地想到自己穿在身上會怎樣的效果。她們都一臉陶醉。我怎會知呢?當然啦,我站在那裡觀察了十五分鐘啊!

我會想,這種粗糙的快樂,跟我們站在店裡,對著華麗的鏡框,試穿一件三千元的衣有分別嗎?一點也沒有。因為「快樂」,只是純粹的一種感覺,並非由金錢所築成,等如看到雨後的彩虹、等同在寒冬喝到一杯暖烘烘的熱可可,同樣都讓人快樂。

(但我知道,我們的快樂,一定不能在永吉街找到。路,回不去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