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March 23, 2008
生命的來去。
To our beloved Ms. PW。photo from David。
有朋友走了。在一個毫無預兆的情面上,忽然就走了。週三的晚上,我與E小姐在酒吧裡閒聊,我說朋友腎有病,怎麼可能會相信醫生,遠去內地來換腎呢?那個腎,是黑市買來的吧?風險那麼大,幹嘛要去冒?我只覺得難以置信。
E小姐反駁我,說,你知道腎病是怎麼一回事嗎?你知道等死的滋味是怎樣的嗎?曾看過「新聞透視」+「鏗鏘集」的我,只知道腎病是無法痊癒的,除非換上個新的腎。但在香港,要輪候一個新的器官,好像要等幾年(以至十幾年)的時間。應該夠死幾次的了。於是,患有腎病的病友,就得依賴洗腎機來維生。E小姐說,嚴重的洗腎者,每天要躺在床上幾小時,只為了洗腎,那種滋味,與等死是沒有分別的。我馬上想到,他們都該感到很絕望。
E小姐補充,一個絕望到了頭的人,是什麼都會嘗試的。一如,神婆叫你喝石灰粉,說會保你的命,即使你原先是個才高八斗的有識之士,那個時刻,你也會相信的。生命,讓人留戀,因此我們願意付上一切,來換取多點良辰。
很悲哀,但那是事實。我小聲跟E小姐說,假如不幸地,我患上那種慢性病,我情願馬上自殺算了。不是怕痛苦,而且我也非常熱愛生命,但我卻最怕最怕帶給別人麻煩。如果那些麻煩,例如照顧我的日常,可用錢去收賣及擺平,反而很好,因為內裡沒了虧欠。但若要麻煩親人朋友,我就覺得十萬個不是。我不想別人為我東奔西走,暗裡焦急及掛牽,也不想有人為我背地掉淚,表面上又裝作滿不在乎。不如,我一死了之更好。我覺得這是「消極中的積極」,自己去解決那看似不能解決的事情。E小姐聽後,一直搖頭,該是不太贊同我的論調。
怎麼我一與E小姐閒聊,話題總扯到生命的無常/快樂的哲理上呢?不如,下次談些輕鬆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