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October 22, 2006

上海飽點。

舊文一則。


寧波旅港同鄉會
中環德己立街2-18號 業豐大廈 4樓
電話:2523 0648

當朋友給我三個午膳地點的選擇時,我一點猶疑也沒有,選了這間。整天路過,看到牌子懸在半空,就是沒上過去一次。究竟,那裡吃什麼的呢?好生疑問。但我喜歡驚喜,尤其是別人為我而安排的。

上到四樓,容先生已安坐著等我們大駕了。看菜譜,原來是滬菜,且也不算便宜,「椒鹽八寶雞」要$350,「清炒蝦仁」又$130,連什麼「炒鱔糊」,都要$80,搞什麼鬼呀,鱔只是很便宜的東西嘛,20元一大條了。我瞄瞄坐我旁邊的甲,大家一致決定由容先生拍板。大多的時候,當意會到別人做東請客時,我們都不敢放肆。

我趁容先生研究吃什麼途中,打量了四周一圈。地方不算寬敞,不過勝在整齊。顧客全是中區的白領,上了年紀的居多。侍應亞哥亞姐呢,都能操流利上海話,我聽見他們常用滬語交談,還小聲吵架。很精彩。

不知道容先生叫了什麼,但據前科,容先生好怕跟我們一起喝中茶,因為擁有「金魚肚」的我們,是不懂得飽足的。而容先生身處其中,也只好跟著我們一起瘋,盡情地把食物硬塞到口裡。於是,我們猜容先生今天只會輕嚐淺試地叫一兩個菜了事。當容先生小聲跟侍應先生點完菜後,朋友甲嚷著要吃炸銀絲卷,好的,炸就炸吧。


事情演變到,後來一桌子都是東西。容先生應該很疼我們,怕我們吃不飽,當上餓鬼。說實在,小籠飽的皮不算薄,樣子也不算精緻,可是吃在嘴裡,卻有一種豐厚的感覺,肉汁四溢,很香很濃,算不錯的飽子了。那個雙色拼盆也很好吃,肉凍是我父的至愛,找天我帶他一塊來。其它的,不過不失。可恨容先生沒點醉雞,我其實很喜歡吃這個。

炒麵去到最後,大家都撐不下了。白白浪費了又不好,於是各人又開始推莊。容先生跟在大公司辦事的甲說:「你打包返去俾同事吃啦!」甲回:「我一個同事都無架!」容先生又來跟我說:「你打包返去做下午茶啦!」我:「咁爆下午茶吃粗炒?!」大家推來推去,最後由朋友甲拿了回公司。

實在還想說件事。朋友甲近來好節儉。本來她向來都有喊口號的,類似「我家下開始要儲錢!」「我好慳架家下,日日帶飯呀!」「我好耐無買衫勒!」的話,層出不窮,我一天裡聽上幾百次,腌死。怎料今天有幸看到她大小姐的真人表演,讓我不得不相信,她真的好節儉。話說容先生不愛吃胡蘿蔔,於是把幾片摻雜在菜餚裡的胡蘿蔔片挑出來,放在盛茶杯的碟子上。好了,朋友甲見狀,馬上伸出筷子,飛象過河般,把胡蘿蔔挾到自己的嘴裡,還喃喃地說:「哇,唔好浪費呀!」。天!我還以為自己去了盧旺達喔,這種形同搶食物的局面,竟然發生在眼前,還是幾片沒人吃的胡蘿蔔!還是被人棄置在碟子上的!還有還有,朋友甲挾胡蘿蔔時挾不穩,有一片掉在桌子上,她也馬上挾回來,放在口裡!哇哇哇,飢民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