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，已初秋了。經過那時與舊人分手的地方，心裡已沒什麼感覺。我記得那時候，每次路過那塊傷心地，都嘆息連連，感到無助非常。
近來在夢裡，遇到舊人，也沒感意外了。淡淡的，像抽了口久置了的薄荷煙。以前夢裡碰到他，醒來的反射動作，是淚流披臉。後來，換了是一陣悵然。現在，什麼都沒了，只會盡快起來，梳洗後上班，連細想或回味的時間都省掉。
我在短訊裡跟你說，「康復，就是遺忘的開端」。我知道自己會漸漸從回憶中，將往事前塵抺去。想徹底的話，就得費點力，不那麼徹底呢，可以像現在一樣，讓記憶漸次流失。
我問你，為何我們總在流淚呢？你說，因為我們還在乎。是那樣嗎？我一直以為，流淚只因為自己的執著、以及愚昧無知。如果是因為在乎，所以流淚，那麼，我已不在乎他了。
曾經在腦裡預演過百遍，假若在路上巧遇上他，我會如何應對。是故作大方，還是刻意持距？或者給他幾句冷言熱嘲也好。百轉千念，最終也沒在這彈丸之地遇過他。上週，我與好友閒聊，期間提到一些想法。我說，假若現在他迎面而來，我實在不知道該給他什麼反應好。因為現在的我，已懶得去想。也許，最貼現的反應，是沒有反應吧。
我一直不想將他試為陌路人，不過當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下來，原來什麼都不由得自決。
秋天來了。早上會嗅到空氣中有種獨有的氣味，每逢初秋，我都有點強說愁。像這個晚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