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March 21, 2009

陸怡說。

那個晚上,我倆坐在公園的石欄上,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。你問我,今天覺得怎樣?我說不過不失,只是肉體上感到好勞累。好像出了事後,你天天都會捎我一個電話,直接問我當天過得好不好。我總如實作答,不好、低落、沒什麼特別、ok等等,似乎還未答出一個「不錯」。但我想,快了吧。

我跟你說,原來人的悲傷時段,可以愈來愈短暫。曾經痛得死去活來的事,再經歷一遍,已感到有點麻木。我其實懼怕這種適應力,我依然想做回那個為了情感受傷,而歇斯底里的女子。在擾攘的餐廳裡,淚眼汪汪地訴說著一切;坐在電腦前無故淚下;一直沒睡好沒吃好沒心情把工作做好;持續地失眠,深宵起來苦讀;沉默得連自己的聲音都變得陌生。是的,我想念那時的自己。那種無助感,那種心被掏空的感覺,那顆天藍色的藥丸,那種茫茫然的思緒,那個失戀的自己。

你說,那時的你,是傷心,現在的你,只是不快樂而已。傷心與不快樂,當然是兩碼子的事。我點頭附和。

我說,不知我們最終可否做回朋友。其實我是心知的。你聽後,反問了我一句,「你沒有朋友嗎?」是的,我並不缺朋友。甚至,可將朋友的類別,分得仔細,看電影的、逛街的、看話劇展覽的、吃飯的、撫慰心靈的、胡鬧減壓的………。我又何需那麼虛偽,去將不必要的人,納入朋友的範圍內。能真正結交為友的,都需經過試煉,一些關於時間的試煉。你語重心長的說,當厄難到來,誰最終會站你旁呢?我側頭笑笑,是的,全是我那堆認定了的朋友們。


親愛的,我又怎會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