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早上,在上班的途中,在尖東隨處可以看到的東西,是墻邊處處的嘔吐物。沒有誇張,真是天天都看見,還是好「新鮮」的那種。有時,我會刻意走近那堆東西(!),看看那位事主,究竟吐了什麼出來。你無須懷疑我是否變態,我是的。有時看到一堆米粉(裡面還夾雜幾條菜),我就想,呀吃得很清淡喎,有時遇見一堆發霉的意粉(?!),我又會皺眉,會猜那是墨魚麵,抑或當事人中了毒呢?
公司樓下的兩間茶餐廳,是「蒲者」天堂。一間是「源記」,每次經過(早上八點,尤其在星期六早上),一定看到大批暴風青年在室外的茶座上瞌睡,或狂抽煙,或粗言穢語一番。他們的裝扮千篇一律,男的,是龍珠頭,全身穿黑,全隻耳朵都鑲滿環,夏天露出紋了身的手臂,神情呆滯,有些則目露兇光。女的 ,一定是化了個「煙眼」裝,髮型好癲,我不懂形容,叼著煙,穿小背心(冬天外面套件外衣),legging加球鞋(或高跟鞋)。有些神情好迷惘,像剛剛「迷」完,或正在「斷片」。
另一間,是「豐明苑」。這間茶餐廳,不設室外茶座,所以坐進來的,都不能抽煙。在這裡,你可以近距離地觀看到那些夜蒲完,整晚未眠,精神還亢奮的年輕人。衣著,如上述。
我會想,夜生活真的如此吸引嗎?我也有試過這種生活,在逝去的日子。燈紅酒綠,樂在其中。不過那時候,我沒有化「煙眼」裝,穿戴也很正常,只是坐在蘭桂芳夜店的bar枱邊,等人搭訕。我沒試過「斷片」,也沒「迷」過,記憶所及,只是嘔吐過幾次而已。現在回想過去,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力,怎挺過去的呢?第二天還是上班啊。
現在有時間,我是真的情願在家多看幾頁書。而且,年紀大,怕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