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 夢。

昨晚的夢。


舊友的太太致電我，抱著懷疑態度，煞有介事地問，你與我丈夫以前發生過一些什麼嗎？那個「什麼」，指的是「性關係」。而這個女人，我並不認識，照計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坦白說，「有呀，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，重要嗎？」然而，我又想到，反正已是不重要的事，又何必跟她說「有」？

女人，生來都是心眼淺的。我承認有，誰知道她會怎想？我答沒有，就免卻了好些不必要的煩事。

（在夢裡，我以第三者的身份，靜待著自己的回答）

我拿著電話，說「沒有」，和緩且客氣。

（我喜歡那樣的自己，盡量地貼近溫和，待陌生人寬容一點，讓世界明亮一點。道德於我，並不算什麼，但我願意捍衛快樂，即使那是別人的）

手拿著筆，在寫信給Edward Rochester (Jane Eyre 2011裡那個，大概是剛看完那電影，入迷得夜有所夢) 。寫的是中文字，公整卻文理不通，我說要不你來我這裡暫住，你的房子都被燒了。他說，他的狼還在森林裡等他回去（明顯近來看電影太雜……Underworld？！）

在一片翠綠的山澗裡（我又回到那裡去。有些夢裡的場景，我幾乎三時五刻都會回去一趟），我不停往上爬（以第三者身份的我，常看到那條斜得可以的原野，有山有水有樹，卻感覺詭異），山澗的中段有廟寺，廟寺又像博物館似的，可供人參觀。內裡很現代化，是Frank Gehry的玻璃流線設計。一個人也沒有。我每次回去的時候，也空無一人。

四處都是風聲，樹葉子被吹得沙沙作響。我不感到害怕，卻很是孤單。

醒了。早上六時零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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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幾個夢裡的環境，我熟悉非常。沒人去的廢置學校（那裡總是暗天）、翠綠的山澗（每次都有孤單的感覺）、一片廣濶的稻田上，有馬，有欄（我拼命地跑，像逃命）、運送汽車的電梯裡，有一群人被困，我是其一，大家於是就在工廈裡不停找出口逃走，上樓梯又不是，下樓梯又沒有出口………

右腦發達的我，好些記憶力都搬了去記錄自己的夢。

蘋果。一套電影。

我喜歡看電影，卻不愛讀影評。因為假如你沒看過那場電影，讀影評就一點代入感也沒了。有些人愛閱影評後才決定去不去看那電影，我呢，全取決於自己想不想去，沒什麼能阻止我。

終於看畢「Lost in Beijing」（中譯：蘋果）。假如戲裡沒了梁家輝與金燕玲，肯定失色不少。好些人曾吹噓這是一套劃時代的電影，內容精煉地刻劃了在大都市裡打拼的小角色，如何在社會上掙扎與求存。我的觀賞目標沒那麼遠大，只因為看到是足版范冰冰露點才付款買的。

我承認自己是膚淺的。幹嘛又要故作高深呢？

電影的拍攝手法，是我最怕的那種搖鏡。幾乎一開始，好些場境都在走路，於是攝影機為求真實（？），也就跟著主角一直在走路。題外話：Jason Bourne也用上好些這類拍攝手法，但那是Jason Bourne，他是活動型的間碟當然要四圍走動，我完全可以諒解。但這刻換了是劉蘋果，我則不能釋懷。好頭暈。

故事有點光怪陸離，不過我深信在神州大地是無奇不有的。按摩院老闆（梁家輝）剩著劉蘋果（范冰冰）喝醉，把她強姦了。在過程中，剛巧蘋果的丈夫（安坤，是個清潔大廈玻璃的男工）看到全幕（也真是有那麼巧！所以才有戲做），心生怨恨。安坤想借機勒索老闆，不果，結果去找梁家輝的老婆（金燕玲）交涉。一個月後，蘋果發現懷孕了，但懷的不知是否梁家輝的骨肉。安坤與蘋果逐與梁家輝協議，若生下的是梁之子，可得十萬，而且在嬰兒出生的半年後，必須入住梁家做奶媽。事情下來，當然發生了好些離奇的事，結局更是耐人尋味……。

或者，編劇／導演是想表達在大都市那些低層市民的價值觀，又或是被扭曲了的愛，又或是被壓抑的人性，不過於我，覺得整套電影的張力不夠，也無法傳遞些什麼出來。它既不是笑片，也不見得文藝得哪裡去，就是平庸無奇的一套電影罷了。

更想說的，是觀點與角度的問題。電影中的主角如此做（諸如將親生兒子拿來賤賣／與老闆的關係／老闆娘的心路歷程之類），在討論區裡惹來大量的探討。我覺得各地都有其文化，各人也有其想法，也許我無法認同，但我懂得尊重，你可以討論，但請文明一點，不要批判。正如我從不認同宗教的各項表徵儀式，但我相信有真神一樣，誰都沒有錯，只是觀點與角度不同而已。不過，總有人的視野如此狹窄。是的，也許我忘了，每人都有其想法。

電影中有一句精彩對白：「男人不出去花就像狗突然不吃屎了。」（國語。由金燕玲道出）由於她說得很順口又快，像唸急口令一樣，我們馬上靈機一閃，開始拿這句當急口令來玩囉！你即管試試唸，並不如想像中容易哦。

那些年的事。

關於分手，好像，血氣方剛的人們，都曾經有那麼一次完全忘掉了自尊，而放下身段去挽救那段瀕臨萎靡的愛情。我，也不外如是。當然那已是石器時代的事了，不過有些片段依然深刻。不是要迫自己惦著，也從無刻意忘記，總之就是一段往事，嗯，教了我一點做人道理的往事。

以前年輕，做什麼都以感覺為先。有這種本質的人，是不會理人死活的，往往是想到什麼，先滿足自己的慾望，做完才算。而與這種人一起，好處是生活會很精彩，因為他們都愛玩，從不容許生命沉悶；缺點是與他們結伴，你不會明白安全感為何物。

後來結識了一個人，朋友的表哥。去了兩三趟街，還帶我上他家見他父母，一片真誠的樣子。當時我的想法是，嗯試試無妨，反正沒遇過這種類型的男人（表面很成熟穩定，事業心很強的那種。要知道我這種人，當年所吸引的，都是愛玩愛刺激手裡即使有盤生意卻又荒廢正業的男人）。

好戲是這樣發生的。好像是週日吧，我倆去了沙灘（其實忘了，大概就是outing去了郊外的地方吧），午飯後回了他家取行李，接著送他去機場。他當天晚上要飛回北京談公事。

在機場送別他後，也沒什麼異樣。那個晚上他沒有致電我。我當時沒有為意，可能就是太忙之類而忘了給我打電話吧。第二天（週一），全天沒有電話，到了黃昏，我致電他，沒人接聽。連續打了幾通後，同樣的反應，當時我是擔心多於一切。週二與週三繼續嘗試致電，是失心慌那種瘋狂地致電，沒人接聽。週四再打，他接聽後聲音冷淡地說，有什麼回來香港後再說吧。然後乾脆俐落地掛線。

嗯，即場呆掉，兼且百思不得其解。我做錯了什麼嗎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？你說若因為我倆發生了關係而他不想負責都還情有可原，但問題是，我們好純情，只是拖手而已。當時像中了雷擊，久久未能平伏。

他回港後，當然沒有找我。而他什麼時候回來，我也不會知道。又有什麼關係呢？其實一切放在眼前，只是當時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。這是後來想到的。

他忽然不想繼續向前走了，像我以前一樣，忽然感覺不對了，於是站起來，離座，就那麼簡單。以前只有我在做的事情，原來當同類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，會有那麼大的受創感覺。報應。

那件事之後（我的痊癒期好像要整個星期），我更加明白到，這個世界上呢，什麼人也有。有人自戀成狂、有人做的事匪夷所思、有人自私有人大量有人不計前嫌……但重點是，不要把自己看成世界的中心，別人沒必要圍著你團團轉。

運動鞋的啟示。

顯而易見，我這幾天超級無所事事，於是又來寫blog（故此今早被D San說我是辦公室廢柴）。

說回我的運動大計。要知道，雙魚座雖然不能將事情持之以恒，卻是個絕對的坐而起行者。於是就去了買球鞋。可是，上天應該喜歡試煉凡人………。

前天晚上，在書店逛了很久，忽然驚覺咦要去買鞋喎。當時已晚上九點多了。拖著疲乏的身軀，又不想走太遠，結果就在附近的商場裡徘徊了一陣。看到有賣運動用品的櫃位，興奮地走前看看。有Nike有Adidas也有New Balance，不過那些款式都很嚇人。驚慄程度是，你穿落街跑步的話，會有狗追著你來咬那種。

換了是以前，我會馬上調頭走，情願跨區都要買到一雙喜歡的。不過那個晚上，已成熟了的我就想，算吧，雖然款式驚嚇，但不都是跑鞋一雙嗎？而且重點是，有料的人穿什麼都是勁的！像亞甘！我是女版亞甘！！………（更深層的重點：我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持之以恒地運動，勞民傷財地買了鞋後，如果只是穿一、兩次，真會天打雷劈啊！）

結果買了一雙我以前即使被絞死，也不會穿的正統跑鞋。新平衡770 v2（正正就是圖中的那雙）。款式很老土，是不是？……我也如此認為。

昨天晚上，吃過晚飯，伺機待跑。

上身是一件CdG的棉質Tee，下身一條UnderCover x Uniqlo的四個骨棉質睡褲（！），整個造形像去打魚的流浪漢。別忘了，還有腳上那雙銀藍色星矢型跑鞋，簡直是活生生的「現代瘋人實錄」。但我一直跟自己說，別怕！有料的亞甘，是不怕世俗人目光的！

乘電梯下樓時，我看見自己腳上的那雙鞋，就反射性地皺眉，覺得很蠢（是指那雙鞋，不是我）。

到了樓下，開始做伸展運動時，我又瞥見那雙鞋，覺得連自己的樣子，也被連累到好蠢。唉。只好懷著沉重的心情跑起來。

我家住在山上，由我家跑下去，再跑上來，來回兩次，期間上斜下斜彎彎曲曲。如果3公里等同8個標準運動場的話（我那天去買對講機，這是由百老匯員工提供的資料），那麼，我昨晚應該跑了接近兩公里。

實不相瞞，最後的那段路，我是連滾帶爬才能回到家的。

而寫了整篇字，其實最想說的，是那雙770，愈跑愈令人鼓舞，簡直是戰神的朋友！所以說，不要單憑外表，什麼也是，找到合自己意的，就叫稱心。

生活小碎唸。

人老了，才會憶起往事，然後絮絮叨叨。我有時候會想，老了的時候，誰來聽我的囉嗦？照我現在的忤逆作風，我媽一找我談話，我就馬上裝死，將來也會有報應的吧？

看別人寫舊人舊事，那些昔日的情愛、往時的心意等等，都讓我禁不住回想起從前。只是呀，真的想都想不起了，一切都變得模糊混沌，難以理清。曾經刻骨銘心的，最終都會忘卻，尤其是我這種患上失憶症的。所以可以記下來，還是好的。只是，我卻甚少翻看自己的陳文舊字。

我一直覺得，惦記與忘懷，都情不由己。以為可以理性地做人，但到頭來我們都被情感牽著走。所以當你想一個人的時候，那就盡情思念吧，是苦是甜都是感覺，不要抺殺真正在心裡懸起的欲望。想忘卻一個人，也不要勉強自己，像明明肚子餓，卻非不吃東西，那麼只會為難了自己。很爛的譬喻。

其實我想寫什麼呢？明顯今天太悠閒，不想翻雜誌，不想看書，不想泡茶切水果打個小盹，於是只好想到什麼就寫什麼。……以下內容，應該更加胡扯。

我要減肥我要減肥我要減肥，原因是，我想電髮。因為我的下巴被怪獸奪去了，現在只剩下闊臉，如果要電一頭亂髮，就非得要瘦面，否則會像河馬（大媽）。我要電髮我要電髮我要電髮，原因：我不想梳頭。

減肥的第一擊，是我今天只吃了幾塊麵包和一隻滾水蛋。然後，我開始在想，倒不如以後梳頭吧，我好餓。

真是個沒用的廢柴。

關於運動的煩惱（？！）。

我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做運動。不過既然現在覺得想養好身體，為了健康又好，為了將來不需別人費神照顧又好，也就認真地，開始細想自己可以做些什麼。


如果要做機械式的運動，非要到會所才行。我沒有申請會員証（！）。

家的附近有一間大型的健體連鎖店，可以考慮，不過我確實不愛做機械式的運動(GMY)，幹嘛要去舉那些鐡呢？一點也沒有美感。

小姐，你現在是在討論做運動，還是拍寫真呢？

當然，假如做了健體中心的會員，可以參加他們的單車班／瑜珈班／拳擊班／健康舞班之類，但與一群人共跳／共做／共踏的話，我會……感到不自在。我不喜歡群體的運動。雖然那是群體中的獨立個體運動，無須講求合作。

撇開不是常人做的運動（像擲鉛球打曲棍球又或者滑浪風帆之類），我認為，最適合人類做的運動，是跑步或游泳。

好吧，必須承認我覺得只有這兩種運動適合自己，至於其它人類，可以去玩擲鉛球打曲棍球又或者滑浪風帆之類。

跑步的話，我的要求很簡單，只要不在健室房裡跑就可以了。不過以我現在的處境，要去跑街，看來更不簡單。難道要清晨六點起來去跑嗎？斷斷更不會下了班才跑吧？都累到賊死了。好吧，時間上也可勉強解決的，大不了早些起來就是，但跑真路的話，路線也很讓我頭痛。

那麼去游泳吧。但我沒有申請會所的會員証（夠！）。

說來說去，不如先去買雙運動鞋吧。嗯（自己點點頭）。

論 友。

以前覺得朋友愈多愈好，那代表了自己人緣佳，脈絡廣，交際手腕一流。而且，那時候，我指年輕的時候，好像一天有48小時的精力，用也用不盡。

現在呢，交友只會精挑細選。苛刻程度，比去買衣服驗屍咁驗更認真。時間實在有限，不想浪費在無謂人身上。當別人說，我介紹誰誰誰你認識時，我會心想，有什麼大不了？認識了誰，對我的生活也沒大影響，更大的問題是，我覺得貿貿然去認識一個新朋友，頗為費時。

已沒什麼閒情去再開拓新的朋友路。固有的，已很好。而且近年來，我發覺自己的交友模式起了突變。

以前可以對任何人都熱情的我，現在變得很內歛。總需要很長的觀察期，才會認定誰可以繼續交往，而誰又被我摒於門外。當然在此段時間裡，被認為友的，應可一生為友了，我單方面認為。

我的生活裡，不需要亞豬亞狗，那裡不是動物王國。我只需要幾個真心的，不虛偽的，可以信賴的，在他／她們面前能暢所欲言的，已很足夠。

人大了，愈來愈知道自己需要什麼。

「我不能沒了你」

「我不能沒了你。」

相信這句話，你與我都跟異性說過了。尤其我這種情場騙子，更是說過上萬次。

無論是情到濃時可以錦上添花，還是情海翻波用來力挽狂瀾，這句話，都是the best of the BEST。

然而，你與我都知道，這個世界裡，誰沒了誰，又有什麼大不了呢？誰沒了誰，也能繼續生活下去，真走去自殺的人，是個異數。

很久以前，我已完全明白到這句說背後的真義。誰沒了誰，仍可繼續生活下去，說這話，只想加強語氣，言明對方的重要性而已。

不過，當千年老妖如我，聽到這句話時，還是難免心一軟，滿是溫柔。

尤其，當那個男人，是你愛著的時候；當那個男人，是個老式的人，不常表達愛意的時候。

令人迷戀的灣仔。

若你問我，灣仔有什麼好住，我會毫無難度地告訴你：

@去機鐵站，可以沒有猶豫地跳上的士；

@樓下就是Dymocks，而「天地」與「三聯」也只不過是五分鐘的路程；

@灣仔這區有全城最多的24小時麥噹噹，雖然我幾年都沒在深宵去吃過什麼；

@買雜誌又方便又便宜（188商場），

@Taste就在我樓下；

@「演藝」與「藝術中心」簡直是精神泉源匯集處，

@可以坐船由尖沙咀回家，沿途還有浪漫夜景附送；

@喜歡吃「東方小祗園」的素雞與酸齋（不過現在只剩一間了），也喜歡「鹵八」的鴨舌；

@無論去金鐘或銅鑼灣，都快捷方便，簡直有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感覺；

@吃飽飯，由中環散步回灣仔，不長不短，是最佳距離；

@有幾檔花店在我家附近；

@茶餐廳比比皆是；

@高級餐廳也有不少；

@3分鐘路程就有投注站，對於愛賭博的我來說，是福音；

@「南記」啊「南記」！

@灣仔有間小酒吧，是我與友人間的best keep secret，不太吵酒也便宜（不是假酒），最合去吹水；

@別人問你住哪區，你答：灣仔。多麼的有型！


新居：

@不能肆無忌憚地乘的士去機鐡站了，路程遠，車費好貴，我怎負擔得來？

@依然在回家的路途上，感到惘然。現在也需要依照地鐡的出口指示而找路，也試過乘錯小巴，而去了深山中的深山，完全迷失。

@窗外一片山景，早上起來全是綠，很舒服；夜裡望上去，只見黑漆漆的山影，也是我喜歡的。我是那種夜裡有一點光，也不好睡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