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年。(27)。

男的在週日深夜回來，在東京上機前，又傳女的短訊，說想念她。嗯，當時女的就想，這種明顯的表達，算是殺到埋身了吧？下一步，他會直接示愛嗎？抑或，繼續曖曖昧昧到廿二世紀呢？

答案，其實很快就會揭盅。很多事情，尤其是雙方面的，都不由得你去作主或決定，那麼，也就只好等上天安排了。

午夜時分，男的到港後，先致電女的，匆匆談了幾句後，男的就說回家再致電她。

稍夜，男的電話來了。

那一通電話，現在想來，女的依然覺得是決定性的一CALLL。如果那次的對話不是那樣，也許會變成另一條路。誰知道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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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場時間：當日與男的同去東京的，是個他覺得可以嘗試發展的女人。究竟這條友，有多少的風流史？！當然，這件事是後來男的主動說起，女的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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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的到家後，致電女的。又開始說著了無邊際的閒話，女的看看錶，媽的都三更半夜了，這樣的瞎扯沒完沒了，是時候來個了結吧？

女的不是不喜歡曖昧，適量的曖昧固然為生活添上無比色彩，但持續的曖昧，其實是頗累人的。女的當機立斷，談著談著，女的就以退為進了………

舊時舊事，再遇舊人。（下）。

由於是並肩而坐，他近距離地看著我，然後說了幾次，「你真的一點也沒變，是否因為你一向沒有化妝，所以一點皺紋也沒有？」我心想，我用了很多錢打斑啊大哥，難道你沒看出來嗎？但我當時只答他：「梗係啦，因為我個人識得去搵樂趣，所以唔會老囉！」（夠了吧小姐？！）

席間他提到很多往事。可惜，記憶力衰退的我，很對不起他，全都印像凋零。

他提到那時我在中環下班，他就在中環地鐵站等我，送我回荃灣後，他乘原車回中環上班（那時他做美市夜班）。如此地過了三個月。我忘了。

提到有段時間，他一早由住處觀塘乘車來荃灣，然後陪我由荃灣坐船上班（中環），再走路回公司（那時公司在堅道），之後他再上班（中環）。如此地做了半年。我也忘了。

我問他，為何有地鐵不坐，要坐船那麼轉折？他說，「因為你那時不愛乘地鐵，喜歡坐船呀！」嗯原來那時我那麼麻煩的嗎？我都忘了。

又提到後來分手，他在我家樓下苦等了很多個晚上。我也全忘了。

除了這些，也談到那時的我有很多突發的點子，例如會在沙灘上幫他慶生，還拿了個巨型的蛋糕去（我忘了）；帶他去看「侏羅紀公園」及「舒特拉的名單」但他因為剛下夜班而睡著了（我忘了）；我總是很任性卻又帶給他很多驚喜，而且我那種不覊的個性很像男人（忘了）。他說的大部份，我都印像模糊，故此每每他一邊說，我一邊追問：為何會那樣？結果是怎啦？那是真的嗎？......他口裡覆述的事情，那時的我，其實也是現在的我。好像，沒怎變。

他說雙魚座的我，是他遇過最浪漫的女人。我抓緊機會問，那麼我們為何會分開？（雖然心知年輕時的戀愛不會長久，但真的想弄清楚，那時為了什麼而分開。我全都忘了！可恨啊！）

他嘆了口氣繼續陳述，那時候我雖與前度分了手，但他依然待我如一地好，也想與我復合，於是年少氣盛的我也就繼續與他保持著緊密的聯繫。Y屢勸不果，脾氣又發過，軟功也施過，但我就是那麼的故我。就在那時，剛巧有個身材玲瓏浮凸的惹火女孩喜歡了Y，還向他示愛，他將計就計，向我提出分手與那女孩一起了。分手後幾個月，我繼續消遙快活，他卻後悔了，想回來找我，但我已有了新男友，於是他就在我家樓下等了很多個晚上，意圖感動我。果然，七國咁亂的感情狀況，確是年輕人獨有的印記。

這些淡化了的回憶，經他一提，好像又有了點印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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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獨有的特質是：把快樂的記下來，將不愉快的忘掉。故此，多任男朋友的影像，在我腦海裡都呈現出美好的回憶。Y留下來給我的感覺（也只有感覺，因為好些事情真的忘了就是忘了，我甚至不會保留任何實質的細碎），是他由始至終都很遷就我。

是的，所有前度都那麼的遷就我，無論是與非，總之我就是對的。這種一面倒的相處，或多或少形成了我某種恃寵生驕的個性。然後，遇上了D，嗯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
舊時舊事，再遇舊人。（上）。

和前前前前前前度聚舊晚飯。我並不是念舊的人，也不擅於保存感情，與舊人分開，能否做回朋友，我向來抱著隨遇而安的態度。不強求，是因為人家也有自己的選擇，而且又不是沒有朋友，何必要往自己頭上戴光環？再加上我是個有內裡有點冷漠的人，不太懂維持舊有的關係，故此好些舊人都被時代的巨輪輾過，成了塵土。

只和兩、三個舊人保持著聯絡。我很感恩，他們都是很好的人，有的成了莫逆；有的變成老朋友，縱使不多見面，但我知道那些感情是實在的東西，不會因為時日流轉而變得生疏。

與Y相識了十多廿年。很黐線。我們那時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，大概一年半左右吧，這裡面又斷斷續續地離離合合。那時年少輕狂的我，男女關係接近七國那麼亂，憑著一點姿色（18歲都是無醜婦的）再加上大無畏的個性，著實吸引過不少男孩。Y是其中一個。而他是我當時男朋友的朋友（！）。明白到事情的複雜性嗎？如果他和我一起，會被冠以「勾二嫂」的惡名，若不與我一起，他又覺得終生抱撼。有那麼嚴重嗎？其實沒有，但你要知道，年輕時的戀愛，非得有點迂迴曲折，最好是石破天驚，那才叫不枉此生吧。

結果我倆瞞著我的男朋友及一堆朋友，就秘密地交往起來。嗯我是非常沒有道德觀念的。而且，年少輕狂嘛，誰沒試過一腳踏幾船的經驗？很快地，我就明白到自己是那種不喜歡瞞著別人過日子的人，我喜歡坦白，因為我不擅撒謊（因為記性不好）。於是我直接跟當時的男朋友說了這事，很決絕很果斷也自覺很有型。記得男朋友好像不太能接受這種事，感覺嚴重地被背叛，好像也找了Y出來當面對峙。這種場合我沒在場，不過我也不懼怕，因為遠在中學時，已有男孩為了我的存在而相約對峙。嘿嘿，我是老薑來的哦。

後來他們好像談妥了，而我也就正式與Y交往起來。我是很少理會別人眼光的，如果有朋友不值我（或他）的所作所為，那好吧，不和我們來往好了。我的一套做人與處事的觀念，應該由那時開始建立起來。我認為，一個人的私事，與他／她的個性，是兩回事。他／她如何處理自己的私事，跟我倆建立的情誼，更是兩碼子的事。我學懂怎去尊重人，是真正的尊重而不是口號。我甚少去干涉別人的私生活，我所著重的，是他／她怎去維繫我們之間的一切。

嗯，扯遠了。說回與Y的晚飯。自從與Y分開後，他一直致力維繫我倆的友誼。後來他結婚，我又發生了好些巨變；他有了女兒，而我從巨變中發現，我還是我，那個當初有點任性但可以讓人理解的我（很美化自己）。就這樣，十多廿年過去了，他每年的三月（我生日）都會捎我一個電話，約我食飯。而這頓飯，幾乎就是每年的一個生死約。但去年及前年我都有點自閉（在歡欣的戀愛裡），加上真的有點忙，所以也無暇應約。今年的飯局，更是推延到七月。………天！我真有那麼忙嗎？！

晚飯時，談到近況，他說著近年賣了兩個物業，賺了些錢；談到離開了大公司（向來在政券公司任職），現在去了間中資的政券行做持牌人（即是什麼？！）；女兒入讀了名牌小學；太太在家專心相夫教女之類………我聽著聽著，悶出個鳥來。OK我再說一次，我向來是很直接的，當下就跟他說，喂你的生活好沉悶呀與一個苦悶的中年男人有什麼分別？……他聽後呆掉，沉默半晌說，對呀真的很苦悶。我說，你應該去追求些樂趣，這樣人生才好玩，人才有朝氣呀！他：「吓？！哩幾年我只聽到不停有人叫我去追求目標，無人叫過我追求樂趣囉！我真係第一次聽到有人咁講咋。」我聽後，雙眼翻白。

待續。

 

那些年。(26)。

由下午始，男的與女的依然互傳著短訊。男的忽然在毫無預兆下（在短訊裡）跟女的說，「我已有少少掛住你……」女的看到這個短訊後，有點心慌意亂，但又假裝輕描淡寫地回短訊「你真係十級掛住我，先同我講啦」（這種回應法被攻心計的佘詩曼喻為可進可退，如果男的沒回應，即也不是十分牽掛；如果男的回應了，那代表他想表達些什麼吧？果然是情場老手啊）三分鐘不到，男的短訊又到，卻說了些別的！（果然是棋逢敵手）

男的在機場等上機時，還撥了個電話給女的，說了些無聊話。就這樣，男的就直飛東京了。而由始至終，他與誰去，是個謎，女的堅持不聞不問，尊重別人私隱。

男的在東京四整天（星期四五六日），每到一個地方，都傳女的一個MMS（有照片那種），點睛之處是，在任何照片的構圖裡，都隱藏著女的曾寫過的那本書，的一角。咖啡店、表參道、藝術館、酒店的一隅……他帶著那本書到處去，然後即時拍下一張照片傳給她。

除了MMS，當然也有無數的短訊，甚至每個晚上，男的也有致電女的。當然她的腦裡閃過一個想法，嗯他該與同性去吧？若與女孩去，怎會空閒無聊至此？那個女的也會有意見吧？！

那個週六的下午，女的約了朋友逛街，怎料朋友遲到，女的只好在街上流連。男的知道後，就越洋致電她，陪她殺時間。當時男的說，與同去的友人分道揚鑣，他自己正在A.P.C.閒逛，晚上會再與友人會合，共同晚飯……男的全程也沒有提及那個朋友，是男是女，或與他的關係。

WELL，你們想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？下集會揭盅。

我所懷念的。

最近一次在飯桌上，提到我已逝的狗狗，我還是哭了起來。其實當時我只想說，牠已投了胎，而我堅信那是真的，因為牠託了夢給我。但話還未說出口，我已淚如泉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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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2010年8月23日。我向來對日子的概念有些模糊，什麼生忌死忌更是很少記牢，不過那天自動物協會回家後，電視一直播著「馬尼拉人質事件」的現場，所以印像深刻。

記性不好的我，卻記著那天的任何細節。由家裡徒步走去灣仔的動物協會，不很遠，但對於狗狗來說，卻仿如長征。那時的牠，身體一定痛得很厲害，否則不會邊走邊喘息，甚至要坐下來休息。牠健康的時候，是在石灘追逐海鷗幾小時也不感到勞累的。

到了動物協會，醫護人員說，你們給牠一些食物吧，這算是最後一頓飯了。我們在小賣部買了幾個罐頭，倒在報紙上捧給牠吃，牠露出滿足快樂的樣子，吃著吃著。我邊看邊哭。

牠躺在我們懷裡，醫護人員將藥液注下去後，我們看著牠由急促的喘氣變成沒了動靜，前後也只是三、四秒的事。我們跟牠說了很多話，不知道牠明不明白。我記得，我們全家人都站在那裡哭，那時的幫工Lyn也哭得很厲害。

狗狗陪了我十個年頭了。但我對牠不夠好，沒什麼時間帶牠出去玩、沒經常與牠去散步、牠頑皮時我還試過罵牠打牠……但牠從來沒有記恨，我彷彿是牠眼裡的好主人。

如果你未曾養過小動物，也未曾遇上跟牠們生離死別的話，你永不會明白主人們的心情。原來，思念真是連綿地長。現在想起牠，不算傷心，因牠的離去已是事實，我也坦然接受了。不過那份來自內心的牽掛，夾雜了的不捨與懷念，足以讓我依然動容，依舊掉淚。

以前的人事經理A小姐也有養狗，其中一隻得了癌症，屢醫無效，加上年紀大了，故此醫生主張安樂死。那時A小姐常找我傾訴，然後我倆就會為了自己那離去的狗狗，而各自各地哭起來。有時，我們也會聊到養狗的樂趣與想法。為什麼我們那麼愛牠們呢？因為你知道，你對牠的愛，一定會有回報。牠不會對你狠心，牠不會見異思遷，牠一直守候著你，狗狗從來不會讓人失望。你對牠好，牠會對你加倍地好。

我知道我的狗狗已輪迴轉世了。可能別人會覺得很荒誕，但我就是知道。

願你活得快樂，我會一直將你留在心底。